慎独

【四智】六六六，归零（十四）

来营个业

准确说是十四章（上）部分，（下还没写好，有些没灵感，欢迎大家和我唠唠）

听四智讲那过去的故事～

 

 

 

无聊的暑假，无聊的夜晚，无聊的四智——才怪呢！

赤羽信之介无语地看着凭空出现在他家门口的三个大男人，如果这是一幕漫画，他的头上一定会布满黑线。可惜生活不是漫画，因此他面前的三个大男人——神蛊温皇，默苍离，竞日孤鸣，假装没看到他眼里的驱逐。

神蛊温皇甚至快把这当自己家了，一边往里走一边披上白色的大衣：“宫本总司呢？”

赤羽信之介已经不想吐槽这人打个架还要换身装扮的破毛病了，他急急拦住了神蛊温皇：“他和天宫伊织出去玩了。”

“哦。”神蛊温皇叹了口气，脱下白外套。

所以这人到底是什么破毛病啊！

“赤羽大人不请我们进去坐一坐吗？”默苍离发话了，还学了神蛊温皇的腔调，导致“赤羽大人”这四个字被他说得调侃又愉悦，成功让赤羽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是啊，我对日本茶道向往已久呢。”竞日孤鸣跟着帮腔。

“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把房门关上。”赤羽信之介惆怅地说，觉得的头发又要掉几根了。

“赤羽大人，你应该不想看见明天大学论坛板块的头条是“赤羽狠心抛弃三男”“四智反目究竟为何”这类的东西吧，论坛管理员公子开明和凰后可是知道我们要来的。”竞日孤鸣的口气活似居委会调解员。

“他们俩是怎么知道的。”

“默苍离发了朋友圈。”竞日孤鸣跟在另外两人身后脱了鞋子，拍了拍赤羽信之介肩膀，和善的琥珀色瞳孔里流露出一种隐藏着愉悦的同情来，“这是今天论坛头条。”

赤羽信之介没想到他有一天也会开始布局，关于如何不动声色地把默苍离杀死。

四个人吃了午饭，又出去走了走。当然神蛊温皇选择了留守，赤羽信之介懒得管他，再说他家清清白白光明磊落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也就随便神蛊温皇。等到三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六点，赤羽信之介和神蛊温皇一起弄了点晚饭——不要惊讶，至少神蛊温皇还洗过菜呢，不然指望默苍离和竞日孤鸣吗？四个人开了两瓶清酒，在房间内围观赤羽信之介和默苍离下棋。

“你比竞日孤鸣下的好。”默苍离下了判断。

“我当时才几岁。”竞日孤鸣愤愤反驳。

神蛊温皇打了个哈欠，他看了一圈日式的屋子，提议到：“来玩百物语吧。”

百物语，是日本的一种神秘游戏，在隔壁房间点燃一百根蜡烛，每讲一个鬼故事就吹灭一根蜡烛，直到最后吹灭最后一根蜡烛，就会招来不好的事物。

“我其实一直很想见见日本的鬼怪。”神蛊温皇摇着扇子开开心心说。

“说的好像你见过苗疆的鬼怪一样。”赤羽信之介吐槽。

“我没见过苗疆的鬼怪，但是我见过苗疆的人心啊。”说这话的时候，神蛊温皇别有深意地看了竞日孤鸣一眼，后者避开锋芒，掩唇咳嗽一声。

“你们的人际关系真的好复杂啊。”赤羽信之介面无表情地捧读。“我没有一百根蜡烛。”

“四根就好了，每个人讲一个就算了，我也没有二十五个鬼故事。”神蛊温皇说，“我看见你客厅抽屉里有蜡烛。”

还是不能放神蛊温皇一个人在家！赤羽信之介内心吐槽道，默默起身去拿蜡烛，动作幅度过大差点打翻了温皇的酒杯，看在流主的分上，他就是故意的。

“哎呀别气，就放在桌面上，我想不看见也难啊。”

于是这场极其敷衍的“百物语”，通过极其敷衍的石头剪子布，决定了讲故事的顺序。

“没想到第一个是我。”竞日孤鸣清了清嗓子，“我本想在神蛊温皇后面讲的。”

“你那点破事也只有赤羽没有听过吧。”默苍离拿起了iPad，百无聊赖地打开消消乐。

“不准玩手机，默苍离。”神蛊温皇把默苍离的iPad关了，说的煞有其事，“你这样会把鬼吓走的。”

“我觉得默苍离比鬼可怕。”赤羽信之介继续吐槽。

“咳咳，你们不听我就不讲了。”竞日孤鸣喝了一口酒，脸颊浮上一抹绯红，“这个故事，是关于我的家族的。”

“我的本家在一座很大的庄园里，你们有没有看过教父，和里面有些类似，有非常大的花园和很多间房子，甚至还有一座山。因此也有几间废弃的屋子，有一个传说，曾经有一间屋子住着一个女人，她曾是那场阴谋的见证者，那场阴谋里葬身的人都满怀怨恨，游荡在人间迟迟不肯投胎，久而久之，便会附身在她身上吸收她的人气，因此她总是疯疯癫癫的说些胡话。”

“但我认识她，她原是我母亲的保姆，我母亲死后，她又经历了一些事情，便疯了。”

“她疯了，可见到我还能保持一些理智，只不过总还以为我其实，太阳好的时候，她会抱着我给我梳头，给我讲简化版的苗疆寓言故事——就是那种，适合学前儿童读的注音版本。”

“还有这种书？”默苍离举手发问。

“有，我爹小时候也给我看过，但是蛮弱智的。”神蛊温皇说。

“你们俩能不能不要破坏气氛！”赤羽抓狂道。

“咳咳，我们继续——有一天那疯女人对我讲了一个书上没有的故事，她说是她自己编的。曾经有两个兄弟，感情很好，并肩作战，一起抢到了一件宝物。宝物的主人死前对他们说，这宝贝是由鲜血做成的，他上面附着诅咒，凡是拥有他的人……”

“都会卷入三角恋的悲剧。”神蛊温皇一脸沉痛地说。

“？”竞日孤鸣精致的面容看起来有些扭曲。

默苍离欲言又止，但还是开口了，“金池姑娘好像送了千雪一盒手工饼干。”

竞日孤鸣咳嗽了两声，对他们翻了个白眼，“金池姑娘只不过是我的下属。”

“好下属。”赤羽信之介敷衍地附和，“故事接下去怎么样了。”

“凡是拥有他的人都会被蛊惑，不断挑起战争，兄弟离心，众叛亲离。”竞日孤鸣没好气地继续下去。

“那不就是三角恋嘛。”神蛊温皇和默苍离交换了一个写满了这句话的眼神。

“最初拥有这件宝物的兄弟不相信，他们认为彼此情比金坚，能战胜一切。恰好当时孤鸣一族也不过是苗疆较为强大的一族，群狼环伺下，矛盾并没有爆发。但是随着不断征伐，弟弟逐渐觉得哥哥暴虐无度，不配称王，哥哥也发现了弟弟的叛逆，两人矛盾逐渐买下。在攻下最后一个部族时，组长献上了他们族的美人……咳咳咳……”竞日孤鸣顶着温皇和默苍离“我就知道”的眼神咳嗽两声，“两个人一同陷入了爱河。”

这下连赤羽信之介的眼神也不对了。

“最后弟弟杀死了哥哥，但他也变成了一位有名的暴君。他的儿子将这件宝物送给祭祀保存，封印其中的力量。那个疯女人和我讲完这故事后，在她疯后第一次摸了我的头，问了我一个问题：“小王子，你觉得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诅咒吗？弟弟成为一个暴君，到底是诅咒，还是因为那个王座呢？”第二天，她便死了，尸体被人扔去垃圾场烧成灰，谁都不记得她了。”

第一个故事结束，一时间房间内都无话。随着烛影摇曳，竞日孤鸣落寞一笑，侧身说：“我吹灭蜡烛了哦。”

房间顿时暗了一个度，一切本来正常的事物都在这样的昏暗里显得可疑起来。赤羽清了清嗓子，说：“竞日孤鸣，不是我说，你可能真的要找个大仙去解决一下你们这三角恋的问题。”

“你怎么也跟着他们扯淡。”竞日孤鸣交叉双手说，“来吧，默苍离，我到要看看你能讲出什么。”

“希望我讲述的时候不会有某人不断发出咳嗽，来打扰我的思路。”默苍离说。

“……”竞日孤鸣看起来十分想把默苍离身边的蜡烛砸到默苍离身上。

“我的故事和一个小男孩有关，一天男孩和他的师尊，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男孩不是我。”

“那就是你师尊。”赤羽信之介说。

默苍离回避了这个话题：“别猜了，这蜡烛都快缺氧自动熄灭了。”

“一日，小男孩和他师尊上山砍柴，遇见了一个受伤的男子。师尊告诉男孩，这个人是皇帝，问男孩救不救他。当时正值战乱，就算是小男孩也知道，皇帝是个昏庸的暴君，但因他是皇室正统，仍有许多人愿意扶持他，叛党一时间难以取得上风。如果救了皇帝，可能战火很快平息，但国家依旧处于水深火热，如果杀了皇帝，这战火或许还要迫害许多百姓，换来的皇帝，也未必比皇帝好。”

“杀一人未必能救万人的火车选择题吗？”竞日孤鸣挑挑眉，“要我，我就自己当皇帝。”

“所以你注定被诅咒吞没。”默苍离用竞日孤鸣的故事回怼。

“小男孩选择了杀死皇帝，因为皇帝只要还活着，这样的叛乱就会不断发生。皇帝死后，各个州县各成势力，百姓愈发苦不堪言。从那以后，小男孩的身边开始不断出现奇怪的事情。比如说，经常有人在他耳边说：你杀了我，百姓会记得你吗？人民会歌颂你吗？在他做一些决策的时候，经常会有人在他的耳边说：你做这个决定到底是为了谁呢？为了愚昧的苍生吗？他们的愚昧能推动历史前进吗？”

“真可怜，精分了。”竞日孤鸣做作地惋惜道。

“你对面就有一位精分患者呢。”赤羽信之介提醒。

神蛊温皇眉峰一挑，骄傲的说：“任飘渺可不会对我说这种话。”

“……”默苍离看起来像是要打人，但是他出于某种原因忍住了，“小男孩觉得自己是被鬼附身了，请了很多神婆大仙来看，看过之后稍好转一些，但不多久又恢复原样，他实在忍受不住了，告诉了自己的师尊这件事。他的师尊摸了摸他的头，然后离开了。这一走就是十年，小男孩从懵懂无知长成了一名智者，他辅佐在乱世中心怀天下的霸主，眼看着即将结束战争，但是他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从最开始的苍生愚昧，到你为何如此残忍，他所害过的每一个人都是他耳边的一道声音，逼得他夜不能寐。”

“后来，一位道者突然出现，他说智者被前朝帝王附身了，要尽快除去，不然恐酿成大祸。皇帝早就怀着除掉智者的心，顺理成章地答应了。”

“后来，智者便死了，天下太平，海清河晏。”

“真的死了吗？”赤羽信之介尖锐地指出，“或许那道者便是智者的师尊，墨出于道，这两家本就有所渊源。”

“我说了，不要乱代入，这只是一个故事。”默苍离扭头吹熄了蜡烛，又打开了消消乐，“也许智者真的被鬼附身了。”

竞日孤鸣打了个寒颤：“默苍离你要是在恐怖游戏里一定是比鬼还恐怖的存在。”

默苍离发出了一声嗤笑：“好了，下一个，神蛊温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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