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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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霄】回见

@青陵不霁雪 的点文。现代。


莫离骚再一次见到霁寒霄是在十年后的同学会上。事实上,关于霁寒霄要来同学会这一话题,他们早在小群里吐槽了个遍,群里充斥着诸如“我去他居然要来。”“他不是一直不屑和我们一桌吃饭的吗?”“他还有脸来啊,之前那么傲,最后保送北大的名额还是被莫离骚拿了嘛。”


被cue到的莫离骚没有回应,他看见这句话的时候沉默了很久,手指凌空在屏幕上,眼波在日光灯下转了一转,突然慕容宁叫他去他办公室一趟,等他干完公司事物拿出手机,群里早把这句话给刷过去了。莫离骚翻了好久的记录找到那句话,又看了一遍,读了一遍,品了一遍,退出了微信。


是的,他们有一个不算小的小群,群里有着高中班级里所有人,除了霁寒霄。


霁寒霄这个人的高中生涯还是颇为辉煌的,他高中时候极狂极傲,每次大小考试总是年级第一,因此大家都不是很喜欢他,却碍着“年级第一”这道免死金牌,对他表面上毕恭毕敬。结果他和莫离骚一起参加能够保送北大的化学竞赛,却是莫离骚拿了第一名。


从那以后,霁寒霄再也不是从前的霁寒霄了,他变得阴郁,难讲话,任何人都会被他讽刺几句,听说他高考也因此受到了影响,考了所普普通通的大学,过上了阴阳怪气的生活。


托这个小群的福,莫离骚很容易想起霁寒霄,他永远记得那次化学竞赛后霁寒霄和他的谈话,他把他堵在楼梯拐角处,抽着烟,把他的肩膀摁在墙壁上,那种被人制服的感觉不是很好,何况还有令人反感的烟味,于是莫离骚先发制人:“学校里不准抽烟。”


“别废话,”霁寒霄踢了一脚莫离骚身边的墙壁,笑得痞气:“你是不是作弊了。”


“我没有。”


“你明明不如我。”


“我每次考试至少有一半时间在睡觉。”


那一刻霁寒霄神色有一瞬间的扭曲,他挥起拳头冲着莫离骚的脸,却被莫离骚一手挡住,紧接着霁寒霄又屈膝踢来,看起来是真的要把莫离骚弄死,这下莫离骚隐藏不了自己了,转身躲开这一击,一拳打向霁寒霄下巴。


“你们在干什么!不准打架!”


学校里老师的声音响起,他匆匆下楼,把两人分开。


最后霁寒霄背了个寄过处分,而莫离骚因为化学竞赛第一名,没有收到任何处罚,只是写了篇检讨。


扭曲的教育只能教出扭曲的人。莫离骚觉得无聊,但又想起来霁寒霄的脸。


代表人物啊。莫离骚这么想着,又笑了一下,退出了那个小群。


“这里有空位置吗?”


“没……啊,不好意思,这里有人坐了。”


“呵,好吧。”


霁寒霄冷眼看着被问到的那位同学慌慌张张把一个包放在那张椅子上,不禁觉得这些人无聊又好笑。他来的有些迟了,看了一圈套间,视线落在了莫离骚身上。


“这里有人吗?”


“没有,你可以坐这里。”


这本是善意,突然霁寒霄却感受到了一股愤怒。像是许久沙漠行走快渴死的旅人突然遇见一个行人,而他的水囊里却只有一滴水。莫离骚的善意就像这滴水,救不了霁寒霄的命,却让他感受到了更大的不满足。


“高高在上者的善意,真是令人作呕。”霁寒霄想。


那一架后,霁寒霄和莫离骚一起坐办公室写检讨,莫离骚转着笔似乎在深思,突然问老师:“这个保送北大的名额,还有其他方式能拿到吗?”


老师不是很耐烦地说:“只有两个名额,一个文科一个理科,人家北大又不是搞批发的。”


“哦。”莫离骚应了一声,垂下头去继续写他的检查。一缕弯弯的头发在他耳畔垂下,顺着吱呀吱呀的电风扇声音打转。霁寒霄心里很不是滋味,像被人扒得光溜溜地站在莫离骚面前他却没有看一眼一样,尴尬自卑,却希望得到垂怜,种种情感化成一股冲动,他好想再和莫离骚打一架,就算熟了也要质问他:“你到底什么意思。”


于是他摔下笔,踹了一脚莫离骚凳子,自顾自走了。


莫离骚不习惯社交,因此也没什么人和他聊天,当然他也懒得和别人社交。热闹的套间里,他们俩仿佛自动形成了一种特殊的结界,没有人来找他们,他们也不找任何人。


莫离骚慢条斯理地吃东西,而霁寒霄在盯莫离骚。


“为什么一直看我。”


“你觉得很好吃吗?”


“饮食大多只是饱腹而已,反正都没慕容府的厨子烧的好。”


“嗤。”霁寒霄撇了撇嘴,看向另一侧。


“你不吃吗?”


“没有胃口。”


“那你来干什么?”


霁寒霄看了一眼莫离骚,嫉妒和其他的神情爬上脸,他夹了一片三文鱼刺身,吃的心不在焉。


“对美食不专注,也是一种浪费。”莫离骚又想起了化学竞赛后把自己堵住的霁寒霄,那是他脸上的爱恨还没有被风霜遮掩,也没有被时间扭曲,明朗得像清溪,连当时的莫离骚都看的清清楚楚。


“既然是饱腹,何必认真。”霁寒霄讽刺莫离骚道。


“正是饱腹,才要认真。”莫离骚意有所指。


“上课睡觉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认真。”


“我认真过了。”莫离骚说。


霁寒霄不屑地冷笑一声,眼睛又往天之道这里一瞥。他的眼睛生的极媚,又是竖瞳,总是带着风尘的意味。“过了就是过了,成王败寇,我们本该不同路,不应作并肩人。”


莫离骚听出了他口气里的不平,眼角弯了一弯,夹起一根青菜塞嘴里。他肤色雪白,又在慕容府多年,一举一动都仿佛小说中描述的贵族人家,他不多话,但对于每一个抛来的问题都对答如流。霁寒霄本不想如此明显,但依旧忍不住多看了莫离骚好几眼。他与高中相比似乎少了点少年义气,多了几分沉稳和坚持,但他的坚持似乎多点了太多,他固执地喊错名字,然后随意地抱歉一笑。


等到饭席结束后,其他人都在商量着ktv走起,莫离骚起身去上厕所,把外套留在了椅子上。

霁寒霄偷偷的,偷偷的,趁所有人都不注意,闻了一下莫离骚外套的味道。


莫离骚突然走进来,还得霁寒霄吓了一跳,浑身一激灵,急忙装作闷头吃饭的样子。


莫离骚似乎没有发现他的举动,拿起外套勾在臂弯,只是突然说:“人生到死,只有一条路,哪里有同不同路的区别。”


“霁寒霄,下次见。”莫离骚对霁寒霄挥挥手,穿过叽叽喳喳的人群走出套间。


霁寒霄就着莫离骚说的话迟了口肉,这话在他嘴里用牙齿碾碎,用舌头送进咽喉,再咕咚一声吞下肚子。


“下次见。”霁寒霄用没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对着莫离骚远去的背影干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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