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独

放浪形骸者,醉向洞庭佘月色
相对单纯没有雷点
只要你给我红心蓝手评论关注一条龙,你要什么cp我给你写什么cp

【任缥缈中心】此间(0)

任缥缈单性转预警。

我也不知道算是个什么,总之有还珠楼和三杰,酆都月的单箭头。

酆都月呀酆都月,任缥缈没性转的时候我没觉得你是小妈,任缥缈性转了我倒觉得你小妈了,你……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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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飘渺买下酆都月的时候,正是她的二十三岁生日。她刚掌握了巫教实权,摇曳生姿地出行在南非地下拳击场,不经意看见十七岁的酆都月挥舞着拳头,与一个看起来有两个他那么大的壮汉搏斗。酆都月浑身是血,凝固的,流淌的,夹杂着汗液没入白色的衣服里,看起来狼狈极了。他也知道自己硬抗不过,便借自己灵敏的步伐腾挪骚扰,也不知道是什么伟大信念在支撑他,居然也没有落下风。不过周围的人都看出他的精疲力竭,纷纷在壮汉身上压下更大的赌注。

“这孩子估计会被打死。”陪同任飘渺的人看见任飘渺的视线,故意惋惜地叹气,“对面那人嗑药了,真是可惜了一个好苗子。”

“有钱人博弈,没钱人赌命,没什么值得可惜的。”任飘渺淡淡的说,收回了目光。

“那您……”

任飘渺站到了赌桌边上,摘下拇指上象征巫教权利的紫水晶戒指放到赌桌上,高跟鞋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剑客拔剑前的平静。

“我用巫教在毒品方面的一切生意,压酆都月赢。”

整个场子都在沸腾,战斗场边上的各界大佬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所以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任飘渺身上,看她转个身交叉着腿靠在桌子边上,看她用手将白色的头发理进耳后,然后点燃一支烟,红唇幽幽吐出烟雾。

酆都月听见场子里的嘘声,也看见了任飘渺,她站在那里,像华山上孤立着的,结冰棱的松,是根本不该存在于地下赌场的恒星,酆都月觉得自己眼睛都被刺痛了。

然后他便为他的走神付出了代价——对手狠狠揍了一拳,他飞到地上趴下,场子里开始欢呼,人们都乐得看见这样的结局——有钱人的千金散尽,美丽的女强人跌入谷底。

任飘渺听到肉体砸在地上的声音,转头对酆都月微微一笑。

很难描述那是怎样的一种笑,是不在意又是在意。酆都月觉得自己放佛变成了一个玩物,任飘渺将巫教过半的生意砸在他身上,却根本不指望他能逆袭,这让他觉得自己像一只宠物,主人给他最好的东西,却根本不爱他。

酆都月的心里突然燃起了一股火焰,他要证明给任飘渺看,他值得那些生意,他理当得到正眼,他可以把命都给任飘渺。

酆都月站了起来,疯子一样冲向对手,一拳打得对手猝不及防,然后划开几步,趁他收手瞬间再度欺身,又一拳打在了他的眼眶。对手两次失败,觉得被将死之人反扑两拳,丢尽了面子,顿时恼羞成怒,出拳也少了分寸,屡次被酆都月找到刁钻的方向,然后重重受创。如果不是知道对方是被放弃的那一个,他简直怀疑酆都月也偷偷磕了药。

任飘渺就站在台下,哪怕壮汉砸到她这边的护栏,她也没有再往后看一眼。酆都月渴望地看着那个白色的背影,却换不来她一个回眸。壮汉再一次被压着击倒,躺在护栏上,吐出一些白色的胃液,起不来了。

酆都月站着,脸上也全是血,赌输的嘘声和胜利的宣告都入不了他的耳朵,他看着任飘渺,像濒死之人看着他的稻草。

然而任飘渺还是没有回头,知道结果后径自走了。她高跟鞋敲打出好听的声音,伴随着酆都月的心跳,仿佛一场热情的探戈,白色的波浪卷微微晃动,又像是抓不住的波斯猫。

然后酆都月接到通知,说他被买下了。来通知的那个人叫随风起,有着一头毛糙的棕发,脑后扎着个麻雀揪,整个人也和麻雀似的,叽叽喳喳地恭喜他被买下了,又请他清洗干净,换上整齐熨过的西装,若不是酆都月誓死不从他还打算喷点香水。

那是酆都月第一次把过长的头发扎起高马尾,第一次坐上飞机,到了他理论上的故乡——中国。他们吵闹了一路,几次惹得酆都月恨不得拔刀把这个至少看起来是傻乎乎又天真的少年的嘴封上,但他还是忍下了,那毕竟是任飘渺的人,酆都月无端有一种把自己钱花了的舍不得。他们一起下了飞机做上加长劳斯莱斯,走过长长的酒店走廊,敲响了唯一一间总统套房房门。

门里站着的是任飘渺,她一头白发散着,穿着见白色的西装,肩膀垫的有些锐利,胸口别着银色的剑形胸章。她转过身来,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酆都月,说:“我把你买下来了。”

酆都月忘记了他当时的感受,是热血沸腾,还是一脸懵逼,他不知道。但是这句话成了他很久的信条,在他无数次死里逃生,在他无数次梦见任飘渺的夜里,最后出现的总是这句话。

任飘渺依旧是没什么表情,从自己身后拽出了一个小女孩,对酆都月说:“从今以后,你的首要任务就是保护她。”

酆都月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女孩看起来不过七八岁,才到任飘渺的腰,黑色的头发扎成一个高马尾,用根紫色的绸缎绑了,身上穿着紫色的公主裙,怀里抱着一个布娃娃,看起来养尊处优,一双明亮的眸子却极大胆地直勾勾看着酆都月。

“凤蝶,这是酆都月。”任飘渺介绍道。

“你好。”凤蝶脆生生的开口,“以后麻烦你了。”

酆都月却不知道怎么答话。他这十七年都是血腥味构成的,身边相处的也都是饿狼般凶狠的孩子,面对这样一个香香软软的小女孩,他一时有些无措。酆都月犹豫半天,看任飘渺也不打算替他转圜,便单膝跪在地上平视她:“您好,我是酆都月。”

凤蝶笑起来,躲到任飘渺身后去了。

带小女孩的活虽然轻松,但也不是那么容易。

一日三餐要想,上学放学要接,牛奶不喝了要劝,想学枪支武功要教,还得陪玩乐高。酆都月没有育儿经验,一切从零学起,一个月下来,不仅收获了小学二年级英语单词,还成了个优秀的保姆,头发都不知白了几根。凤蝶和他是越来越亲,任飘渺倒是没见着几回。那日酆都月买菜回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坐在地上的任飘缈,穿着白色麻布制的居家服,整个人看起来蓬松而柔软,像握在手里的棉花糖。她歪着头看凤蝶画画——“这个是义夫,这个是主人,这个是罗碧叔叔,这个是酆都月。”任飘渺没有笑,可酆都月却觉得她是如此放松而安宁。

“回来了?”任飘渺听到响声,回头看了一眼。

“是。”酆都月的回答毕恭毕敬,“幸好今天多买了一些菜,不知您喜不喜欢吃——”

“不了,我喝酒去。”

任飘渺是不大喝酒的,她若是要喝酒,也只和两个人喝。

凤蝶听到这个消息很是开心,欢呼着说:“和义父吗?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不准胡闹。”任飘渺只是一点凤蝶鼻子,冷声道。

酆都月的心漏跳了一拍,他无端想起道上些许传闻,说任飘渺与千雪孤鸣和藏镜人私交颇深,甚至曾各有一段情缘。酆都月越想越焦躁,又明白自己没什么立场,一时间的表情也有些哀怨。

任飘渺看在眼里,只以为是酆都月不耐烦带孩子,揉了揉他的头,说:“辛苦你了。”

酆都月一时间恍如苦茶入口,可又生出丝丝缕缕的甜来,他好想说我不辛苦我甘之如饴,可这些妄念就如图见了光的阴影一般,遇见任缥缈就消失不见了。

酆都月看着凤蝶一路碎碎念跟到门口,抓住任缥缈的裙角撒娇,将那不知几千——甚至几万的料子揉皱。任缥缈被她缠得无奈,低头抱了一下凤蝶。

这是极限了,任缥缈对人的极限。

从酆都月房间的窗户往外看,可以看到一座佛塔,酆都月一直熬到凌晨四点,等到月亮从正中天到第七层佛塔,才总算熬不住睡去。睡之前酆都月想,那佛塔也是有趣,每天都在等月亮的降临,和他似的。

酆都月曾经一度好奇过凤蝶和任飘渺的关系,他甚至去问了他这份工作的前任和前前任——随风起和幻幽冰剑,换来的只是不知道三个字。

“怎么会不知道呢?”酆都月觉得不可思议。

“嘿,兄弟,老实和你说吧。”随风起搭上酆都月的肩膀说,“我最开始跟楼主的时候,还没有这个女孩子,就是她掌握巫教实权的那晚上带出来的。一直很宠得很,不是私生女,胜似私生女。”

“你怎么知道不是?”酆都月想到任飘渺对凤蝶流露的温柔,连带着连凤蝶也嫉妒起来。

“因为随风起问了,楼主亲口说的。”幻幽冰剑没好气地说。

酆都月立刻对随风起居然还活着表示了偌大惊讶。

不管怎么说,酆都月终于可以以一种正常的眼光看待凤蝶了。

凤蝶最近迷上了古装剧,天天穿着任飘渺的大衣当长裙拖地板,让酆都月喊她小姐。吃顿饭都要掂着筷子拿乔,非得让酆都月先试吃不可。酆都月好容易才把人哄睡,替她盖好滑下来的被子,开始第九十九次怀疑自己是否太过纵容。

酆都月走出房门,只听的大门一声响,然后是窸窣的声音,他跑过去看,却看见任缥缈被两个男人抱着,闭着眼要往地上栽。

“任缥缈!”其中一个男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这屋子怎么都不见人?”

随后他便很快发现了站在客厅大灯下呆呆傻傻的人,熟练指使道:“你,去把急救箱拿过来。”

任缥缈家的急救箱,与其说是急救箱,不如说是一个手术器械包。酆都月瞠目结舌地看着使唤他的那个人熟练地开包铺盘装手术刀,割开任缥缈的袖子衣服,露出难见天日的锁骨和半点酥胸,以及肩膀处,正在潺潺流血的黑洞。

“取……取子弹吗?”酆都月终于反应过来了。

“是啊,不然呢。”动手术那人回答,口气吊儿郎当,“有毛巾吗?去取一块给她咬着。”

取回了毛巾,酆都月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两位是何方神圣——苗疆市黑道北区的掌权者藏镜人,以及市长亲生弟弟千雪孤鸣。

酆都月站着,看任缥缈全身肌肉都在震颤。她无力地靠在藏镜人身上,卷发遮盖了她半张脸,任由千雪孤鸣拿着镊子在那个洞里拨来拨去,却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有点深——你忍着点。”千雪孤鸣终于找到了那块弹片,一边骂着种种脏话,一边慢慢拔出,然后立刻按了块纱布上去,然后怼着纱布往伤口里塞。

“有止血凝胶。”酆都月说。

“你不早说——快去拿来。”

千雪孤鸣又用止血凝胶替代了纱布,又包扎好所有伤口,一切终于结束。藏镜人拿掉了任缥缈口中的毛巾,又把他湿漉漉的发丝拨到耳后,低声说着什么,他的唇离任缥缈是那样接近,几乎就要吻上去。酆都月看见任缥缈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眼里有生理性的泪水,那是倒影在湖里的星辰。

任缥缈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凤蝶呢?”

酆都月回答:“已经睡下了,作业都检查过了。”

任缥缈点了点头,说辛苦你了。

酆都月多想说您才是不顾自己,伤得这般严重。又想到自己当年在地下赌场几次游走生死边缘也不见得心疼自己,倒是任缥缈皱了下眉头,他就恨不得把伤她的人全杀了。

但他始终没有这样的立场说这话,因为千雪孤鸣已经指点着任缥缈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啊你。”

“我怎么了?”任缥缈好像突然之间有了生气,眉宇也不再是那样孤傲冷绝的样子,带上了点凡人的嬉笑怒骂,她瞥一眼藏镜人,冷笑道,“我可从来不会麻烦到你们。”

藏镜人一推任缥缈的背说:“我也没求你。”

千雪孤鸣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赶紧和稀泥道:“好啦好啦,伤者最大,任缥缈你赶紧去睡觉。”

任缥缈刷得站起来,拉好自己衣服,自上而下地睨一眼藏镜人,满是傲气。可她毕竟重伤,这一下竟差点站不住,酆都月急忙扶住,轻轻搂着她肩膀道:“小心。”一股幽香钻进酆都月的鼻孔,他心跳的飞快,甚至耳朵也红了。

任缥缈不可否置,跟着酆都月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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