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独

放浪形骸者,醉向洞庭佘月色
相对单纯没有雷点
只要你给我红心蓝手评论关注一条龙,你要什么cp我给你写什么cp

【江今】曾杨柳(上)

对不起,我真的被江南骚到了,我好怀疑你是不是偷偷看了p大的小说然后惊觉自己是深柜哦。
人物各有ooc,建议不要深究

今何在狼狈地跑进一片树林里,他脚步浮乱,唇色苍白,头发因为三天三夜的逃亡凌乱不堪,一只手上全是红色,一路流下滴答的血迹,这无疑会给身后追击敌人留下线索,可他已顾不得这么多。潘海天会在树林尽头接应他,这是支撑他的唯一信念。

说起来今何在也曾是叱咤江湖的一位剑侠,十年前的武林,谁不知九州盟的鹤雪擎天今何在,是当时最耀眼的星,一柄单锋细剑,一身白衣,斜坐白马,横吹竹笛①,打遍江南十大门派弟子,夺得清韵论剑大会的头筹。鹤雪剑光潋滟,照亮了清瘦少年孩子一般的笑脸。

过了几年,今何在加入了九州盟,再后来,他又叛出了九州盟,从此江湖少闻今何在。其中原因,若有人追问起来,回答也都是支支吾吾,各不统一。

如今鹤雪剑依旧耀眼,只是少年已不再是那个少年。

“人在前方!快追!”

今何在已经力竭,纵使身怀绝世轻功,也只能无力地听着身后脚步越来越接近,这树林才走了一半……今何在眼前一黑,气息顿时不济,几乎就要往前栽去。

他没有摔倒,他跌进了一个温暖而带着香气的怀抱里。那香气全武林只有一个人会用,如三更昙花,绮丽到极点,也孤独到极点。

今何在一瞬间只想破口大骂,可他连这点力气也没有了,他听见剑划过躯体的声音,听见他们的惨叫,听见他们犹豫地喊出那个人的名字“江南?”

“杀我,害我,助我……”②习惯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今何在闻着这个字香气度过了无数个夜晚,如今一闻直想睡去。今何在冷笑,又觉得头越发昏沉,喃喃道:“江南,你究竟要怎样……”

这句话还没说完,今何在便彻底昏去了。

江南看着怀里的人,不由得感慨时光真是偏心,十年光阴匆匆过去,他的模样未见太多改变,倒是自己像是老了一辈。

江南拭去今何在眼角未掉下的一滴眼泪,含在嘴里。

那是淡淡的苦,淡淡的涩,淡淡的甜。

密林里出来几位黑衣人,抱拳跪在地上等候发落,还有几位仆人装扮的人,拉了顶马车进来。江南抱着今何在上了车,挥手道:“先去最近的医馆。”

“财神阁这边的人几个刺客……?”黑衣人中的一位迟疑地问。

“学艺不精,怪得了谁。”江南看了眼地上的尸体,皱了皱眉,又说,“大不了我请宁财神喝杯酒。”

“是。”

说到江南,在这江湖里可以说是人人皆知,只是名声好坏,各人各有不同观点。有人怒他刚愎敏感,也有人羡他天资纵横,有人夸他是一方大侠,也有人骂他做朝廷走狗。

唯一相同的一点,便是他十年前,还算是个人。

江南是第一年清韵论剑的魁首,背上有十一把刀剑,统称铁甲,传说是上古河洛铸造的神器,一般人能使其中一把已是强者,而江南的最高记录是十把。又有传说,江南为了这副武器几探幽州,深入蛮荒之地。其实这副刀剑共有十二套,其中有把单锋细剑,名唤鹤雪,江南不善单锋,便把他送给了今何在,并与他相约来年清韵论剑。

第二年的清韵论剑,少年之姿,一者如日光耀耀,一者如月光姣姣,留下了不世传说。最后江南以半招只差,输给了今何在,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不好意思,长得太俏了,一时花了眼。”

不过自九州门事件后,几人不欢而散,江南也再也没有用“铁甲”,而是换了一套唤“七宗罪”的小刀,至于其中原因,谁也说不清。



“江南贤弟今日有些心不在焉啊。”宁财神摇着扇子,眯着眼似笑非笑地夹一筷子菜。

“哪里哪里。”江南讪讪,与他碰杯,杯子发出清脆的一声,“哪有什么事能比和宁兄喝酒?”

宁财神笑一声,也跟着喝了。此时正值四月,窗外蔷薇开得娇艳肆意,唯有零星花朵,因过早盛放而花色黯淡。宁财神看着窗外,突然一叹:“花开堪折直须折啊。”

江南神色也似有所悟,唇角抿成一条线。

“我也就买路金波一个面子,那几条人命也不与你追究了。”宁财神提起酒坛晃了晃,里头还有半坛酒,打了个嗝叹道,“醉朱颜,醉朱颜,一醉不知此何年,真是好酒啊。”

“舍妹的一点拙劣手艺罢了。”

“我记得你最喜欢的酒是青阳魂。路金波说你特别喜欢这酒,还一定要兑了水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怪习惯。”

“少年时候喜欢的酒罢了,太烈了,现在已经不敢饮。”江南赶紧否认,“而且味道也不是很好,还是比不上醉朱颜。”

“哈!”宁财神短促笑了一声,像在打趣江南似的。

江南心里不知怎的有些心虚,讨论起桌上的酒杯来,宁财神也不再多做纠结,随着江南聊。这一谈便谈到了下午,宁财神本想留江南吃饭,江南却是觉得陪得累了,对随从使了个眼色,随从是跟惯江南的,见状上来在江南耳边耳语几句。

这样江南便有了借口离开。

宁财神送江南到门口,就在两人行礼分别时,突然开口道:“其实喜欢喝惨了酒的青阳魂也不丢人,你又为什么非要和几年前的你划清界限呢?”

江南愕然,继而脸色一变。

“抱歉。”宁财神这样说,脸上却不见什么歉意,倒是有浓郁的暧昧,“这话是唐家三少说的。”

“他还说什么了?”

“哦,也没什么,就是说自从你是以铁甲闻名天下的,很奇怪为什么从来不见你使用铁甲。”

“哦,其实也没什么的。”江南恢复了他一贯的样子,没什么笑意,也没什么锐气,““铁甲”太重了,会磨破我衣服上的金线。何况以我现在的武功,七宗罪足够了。”

“晓得了。”宁财神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嘴上倒是应得爽快。

江南却笑了,坏坏的样子:“若是消息买给了唐家三少,记得分成啊。”


今何在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人,他先试着动了动手臂,没有被绑着,也没有被点穴,才慢慢起了身。

他上半身赤裸着,身上的伤都被处理过了,最严重的地方打上了层层包裹,除此之外,就是饿得慌。

今何在环顾一圈房间,赫然发现是当年自己在九州盟时的房间,棕色红木桌上一套茶具,上面七人,或站或立,或交战或闲谈,正是九州七子——这是江南亲自去定做的茶具,每人发了一套,今何在离开九州盟的时候苦寻不得,还以为是自己又把东西乱放了。如今看来,没准是江南偷的。

“这个狗贼。”今何在低声咒骂,到了一杯水喝尽。

江南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今何在背对着他打开衣橱,精瘦的背上一对好看的蝴蝶骨,再往下是纤细有力的腰肢。他听到响动,兔子般激灵回头,看见江南时眉头豪不掩饰地一皱,就差没把不欢迎写在脸上了。

江南大受挫折,又不甘心,关上门指责他:“你这是什么眼神。”

“没什么。”今何在吊儿郎当地回答,“看见江大富商的眼神。”

他从一堆白衣里挑了一件银灰色的衣服穿上,系上白色的带子,大大咧咧走到桌边,捡了些糕点吃,又给自己重新满了杯水。

江南被他这么晾着,一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明明这是他的房,却沦落至此,忍不住上来了脾气,但实在是太久没有见到今何在,他不想再次不欢而散,便耐着性子找话题:“你怎么不选白色的衣服穿,你适合白色。”

“你说白色就白色呀?”今何在不留情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江南,你不就是想要十年前那个傻傻容易被你骗的今何在么?告诉你,没门。”

江南顺风顺水了这么些年,实在很少被顶嘴,再也压不住怒气,冷笑道:“今何在,你可别忘了你现在穿的是谁的衫,吃的是谁的东西。”

“原形毕露了啊江南。”今何在一挑眉,也冷笑一声,“你当年拿九州盟的钱贩卖私盐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你手上的钱都是谁的?这都是你欠我的,江南,你没资格提醒。再说要不是沧月本事大,你只怕还关在牢里。”

江南被他那一挑眉激荡的几乎恍惚,仿佛又是十年前嬉笑怒骂江山快马的白衣少侠,时光在一瞬间回溯,那人似乎从来不曾离他远去。只是他的话语又像是他手里的单锋,锐利地一刀捅破江南脑内的幻想,粉碎地连一点点美好都拼凑不回。

“若不是我拿钱,你以为九州盟救济百姓的钱是哪里来的?”江南怒到极点,反而平静了下来,“潘海天说我,我认,但是你是最没有资格说我的人。你身为副盟主,我倒是问问,你为九州盟挣了什么?拿着剑行走四方行侠仗义吗?不好意思,你的鹤雪也是我的。”

今何在一拍案,桌上茶器一震,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胸廓起伏剧烈,眼里满是失望和怒气,笑容也显得扭曲:“是哇,所以我把鹤雪给融了。”

他没想到江南听到此话的反应,几乎就在一瞬间,江南冲过来,把他压在桌子上,一手掐着他的脖子,眦目欲裂:“你说什么?!”

今何在本还有些惊讶,他以为江南早就不关心鹤雪了,如今见他失态,心里隐隐生出一股快意来,只觉得就这么死在他手下也没什么的,反正他们之间早就只有死路了。今何在闭着眼睛,笑得欢快:“是啊,我离开你之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鹤雪融了,现在这把是角送我的,只是像而已。”

“角——?”角是潘海天的字,但他嫌弃这字取得俗气且奇怪,一般都不让叫。如今今何在与他这样亲密,明智可能是激将法,江南还是忍不住加重了手上力道。

今何在有一瞬间想,就这么真的死在江南手上,也是不错。

或许总是老天不让今何在如意,大门又被哐一声撞开,唐缺和杨小邪看见这幕,赶紧冲上来一人抱住一个将他俩分开。

“土豆不可啊!”唐缺大喊,声音凄厉,“他不是你最爱的今何在了吗?”

“滚。”江南没什么好气,不过也被这一声唤回了理智,他看着房间里的四人,又气愤于自己的失态,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转身大步离开了。杨小邪看看江南,又看看唐缺和今何在。唐缺立刻会意,拍拍胸脯表示这里有我。杨小邪便追着江南出去了。

“呼——”没有了其他人,唐缺立刻原形毕露,懒洋洋瘫在凳子上,也不等今何在招呼,拿了糕点塞嘴里,嘟嘟囔囔地念叨,“你说说你们俩,待在一起就是天雷勾动地火,匪我思存说得真没错,你怎么还不和江南成亲,这样他的癔病也能好点。”

今何在没死成,又被这么一搅和,心里也乱的不行,转个身不看唐缺,闷闷道:“你怎么还和匪我思存认识。”

“嚯,我是不认识,可牙晓认识啊,上月她们还凑一起行酒令呢。”

“你这个人,不安好心。”今何在闷闷地说,“告诉你也差不多等于告诉全江湖了。”

唐缺早些年也是九州盟的人,不过他和今何在不同,他与江南的关系还算不错,和潘海天今何在的关系也不错。今何在离开九州盟后,他又帮江南打拼了两年,便带着夫人牙晓隐居去了。

说是隐居,也不算隐居。他和牙晓开了间馆子,唤无尽长门,借着他之前在江湖上打下的名气,往来之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生意也越做越大,往来客人之多,在全江湖也是有名,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一间交易情报的地方。

“我唐缺看关系给情报的规矩你还不懂么?”唐缺撞了下今何在胳膊,一脸八卦,“快说快说。”

“你有这力气套八卦不如——”

“嘘,我有办法联系潘海天,救你出去。”

【注】
①化用自曾杨柳歌词
②出自金光布袋戏藏镜人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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